聖施禮華的最後一役

胡立安•賀瑞斯Julian Herranz樞機主教親述聖施禮華於1975年6月26那日的最後一刻。

賀瑞斯Herranz樞機主教

胡立安•賀瑞斯樞機主教出生於1930年3月31日,當他在1949年仍在攻讀醫學時,加入了主業會,並在1955年8月7日進鐸為主業會的神父;他持有教會法學位。

在1960年,他被羅馬教廷聖職人員訓導部徵召,也因此在1994年到2007年間,擔任宗座法典條文解釋委員會的主席,並於2003年晉升為樞機主教,被視為教會法的權威。他在2007年退休後,繼續擔任法典條文解釋宗座會議的榮譽主席。

2005年,在教宗若望保祿二世逝世後,賀瑞斯樞機主教發行了一本回憶錄 “Outside the Walls of Jericho”《 耶里哥城牆外》,記述了他和聖施禮華度過的歲月,以及在梵諦岡特別是和教宗若望保祿二世一起工作的日子。此文便摘自於此書。

在聖施禮華過世那時,賀瑞斯樞機主教住在主業會中心泰瑞園,毗連於聖施禮華住處--主業會在羅馬的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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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6日那天,我依時在快要一點半時,從梵諦岡返回泰瑞園。當我一到達時,秘書長馬上通知我:

「請快上來,父親就要不久人世了。」

我的心頓了一下,邊祈禱邊快步上樓。當我來到二樓父親的房間時,歐華路主教正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他對我說:

「來、快來,你也是個醫生。」

我馬上進去,並發現父親身穿長袍,躺在地上,面容安祥,但是沒有了呼吸。

若瑟•路意斯•索利亞Jose Luis Soria是一位司鐸也是位醫生,他已為父親進行人工呼吸。而後我們交替著做,繼續著毫不間斷,同時也為父親做心臟按摩。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猜想父親是心臟停跳,這也是後來他們告訴我的消息。我接受天主的旨意,然而請求祂不要這麼早就召回他。當我跪下時,我全心全意地請求天主用我的生命來交換父親的生命。我告訴天主我的命不值錢,父親的命卻對每一個人而言卻是很重要的——他的孩子、教會、整個人類。

若瑟•路易斯和我不停地為他做人工呼吸。一次、然後再一次、又再一次…我們沉默不語、雙眼充滿熱淚,最後我們知道再繼續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一切死亡的跡象都逐一呈現了。

歐華路和蔡浩偉倆人一直以來都陪伴着父親、細心地照顧他,他們正式把這最悲痛的消息告訴聚集在隔壁房間的理事會委員。歐華路也打電話給女生中央咨詢會。在處理這兩個情況下,他都在有關孝敬和管理兩方面給了他們適切的忠告。

我們也隨即將父親的遺體轉移到和平之后小聖堂。

幾小時後,我穿着司鐸祭服,在父親的遺體面前祈禱時,很多溫暖的回憶湧上心來。記得1953年聖誕節,父親在客廳壁爐邊取暖時,對我們吐露了內心話。

他說他要寫一本關於一隻驢子的書,那隻他很能感同身受的聖經動物,因為牠在白冷城帶給耶穌很多溫暖,並凱旋地將祂帶進耶路撒冷。牠是一隻通常被人們忽視的動物,但是父親將牠作為我們的榜樣—謙卑而工作耐勞、忠貞地為和平和愛而奮戰,這些特質就是主業會的孩子們和所有的基督徒們所受召要傳播到全世界的。他說如果有時間寫這本書他會替它取名為《水車邊的驢子生平冒險記》。

然而,天主卻在父親還未完成這本書之前把他召去了。不過從他的談話中所留下的字句(有些還經過他親筆校正),他們為父親曾要求把這些場面雕刻在聖神降臨堂 (Pentecostes) 的座椅背後的小驢子場景加以註解。那一幕幕都是他這一生的象徵。在“驢子神學”中許多令人讚嘆不已的場景中,有一幕是這樣寫着:

「小驢子想要活到聖誕節,再一次用牠的呼吸溫暖聖嬰。雖事與願違,但在某種程度上,牠亦在場,因為在那晚的大喜訊裏,天使來了,並用牠的皮,製成鈴鼓和小鼓。」

驢子的故事有個美好的結局:牠是在工作時死去的,並在死後讓自己身體被加以利用,牠的皮被製成鼓:「大鼓用在戰場上,小鼓用來歌頌天主之子。」

父親就是如此般地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