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中成聖的召喚

訪問士提芬曾(Stephen Tsang),一位在倫敦賽斯(Chelsea)工作的建築師:「在香港幾年的天主教學校生活並沒有使我踏足學校小聖堂。後來我到了倫敦入讀大學,結識了幾位天主教徒,他們對信仰是那麼自然不做作,引起了我的興趣... 」

很多皈依的故事,尤其是載於虛構小說中的,都是從失望、寂寞、甚至精神崩潰開始。

這些故事的主人翁,經過那些情緒上的衝擊而尋找到天主。但當生命面對新的轉變時,又會尋找另一些選擇。我的故事很簡單。一條在普通事物中追求聖德的道路已靜靜地為我鋪砌了。

我那平靜和備受保護的童年並沒有任何天主或信仰觀念。在香港幾年的天主教學校生活並沒有使我踏足學校小聖堂。後來就讀聖公會寄宿學校三年,也沒有受到多大影響。我發覺週遭的人很少接受信仰。一個急速的決定帶我到了倫敦入讀大學。建築系一年級時曾探訪過Netherhall House。我從沒想過會留在那裏,因為父母建議買一小房子給我居住。可惜新物業的契約遇上一些困難,買賣合約預計不能在新學期開始前完成。由於急於找住宿,Netherhall House便成為明顯不過的選擇。我預計只是短暫的居住。那裏有不同信仰的學生。不久我結識了幾位天主教徒,他們對信仰是那麼自然不做作,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也被宿舍內偌大的聖堂吸引著;建築上它是那裏最大的房子,裝飾也是最好的。不久,我嘗試花一些時間留在小聖堂,也谐幸沒有人查問我的來意。其中一位宿生教我默禱,使我立時感覺到與一位「私人的神」密切的聯繫。這獨特的體驗在這27年來一直沒有退減。很快我便參加了早禱聚會。我常利用聖施禮華著作的一本小書《道路》作祈禱,全無文化障礙問題發生。之後,很自然的發展便是開始參加平日彌撒,希望與這位「私人的救贖者」多些結合和認同。

很高興在這段時間沒有人催迫我領洗,或者他們估計我需時頗長。我在利茲(Leeds)度過聖誕假期。在假期內繼續祈禱,即使下著大雪也參與每日彌撒。我的姊姊曾租車子接載過我幾次。她也是在一所天主教傳教會學校就讀,但卻有著彍然不同的體驗。我很清楚已接受了這份信仰的禮物。回到Netherhall House便表示已為領洗做好準備。但很驚訝地他們著我等候片時。有些評論家不時暗示主業會成員只對精英份子有興趣,並以強迫手段達其目的,這不是我的經驗。

天主教信仰其中最大的吸引是對聖母的敬禮。我忽然明白以前學習過的文藝復興藝術原來是生活信仰的表達。除了在宿舍中各式各樣的敬禮外,我也喜歡探訪「聖母貧苦者」(The Poor of Our Lady)。即使在漢斯特(Hampstead)這富裕地區,也有很多人受著孤寂和疾病的煎敖。家庭氣紛對了解天主教文化大有幫助。2月2日我終於領洗加入天主教會;事後宿生們為我大事慶祝。我的雙親起初有些憂慮,但眼見沒有帶來壞影響,便當了我的辯護者,在疑惑的親友前大力支持我的決定。

律師樓終於完成一切文件程序,買賣合約完成了。在離開Netherhall House前,是領洗後不足一個月的一個黃昏,正在唸玫瑰經的時候,我感覺天主清晰的召喚,我可以不離開自己的職業而奉獻一生為天主服務。可能當時我對天主教教理認識不深,但對這召叫是肯定的,也從此對這決定永不畏縮。當時我與一位女同學往來甚密,一起繪畫,但並沒有甚麼承諾。自然地,交付給天主便是自我完全的奉獻,無論是現在或將來。非基督徒的雙親也明白這道理,但以他們的中國文化來說,當然喜歡另外的選擇。

在日常生活中尋求聖德的教義已廣泛談論,也是教會日常訓導的一部份。每人的生活都有很多情況應用得到,每日都是充滿刺激的歷程。作為一位建築師也有很多機會予以實踐:無微不至地完成每樣工作、用心照顧每位客人的個別需要、耐心地為每一個計劃尋求獨特的解決方法、創作適合的設計好幫助家庭生活順暢愉快……等等。我永遠不會忘記聖施禮華的一番話:「當上主看到祭台及其裝置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祂會對負責打理的人特別憐愛,甚至不計較他們個人的缺點。人性和神性就在普通日常生活中融合在一起。那些人若忽視了單調乏味的物質化細節,便不可能從別處尋找到天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