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今天邀請我們默想主耶穌在彌留之際想祂的母親陪伴著祂的那些時刻。單純從人性的角度來看,這一景像似乎是相當淒涼的:一個死囚,即將在自己的生母面前死去。然而信德卻給這個場景帶來了亮光,幫助我們看見那穿破陰暗的光明:「童貞聖母瑪利亞,妳真有福,因為妳雖沒有致命,卻在主的十字架下,獲得了殉道的榮耀。」[1]
為什麼我們可以說聖母瑪利亞站在她聖子的十字聖架旁是有福呢?當然,這一點只有我們憑著主耶穌的復活才能理解。聖母瑪利亞內在的殉道,和她一切真實的痛苦,都是由於她特殊地和極大地分享了耶穌復活的喜樂而被克制了。默觀聖母的痛苦會使我們記得,在基督內,苦難不會有最終的勝利:我們總能在其中找到一些更加偉大的東西,即救贖所有人的努力。
我們在今天彌撒的終結前說:「上主,我們領受了永恆救恩的聖事,求祢使我們因紀念聖母瑪利亞與耶穌同受的苦難,也能為祢的教會忍受痛苦,以分擔基督的苦難。」[2] 聖母瑪利亞以一種非常特殊的方式體驗了苦難與耶穌的十字聖架互相結合的奧秘。她向我們表示,苦難,無論是小煩惱還是大考驗,都不應該讓我們把自己封閉起來。若然知道苦難最終會帶來復活,苦難便可以成為我們與耶穌和與他人更形親近的道路。
聖施禮華這樣想像耶穌在前往加爾瓦略山的途中與祂的母親的相遇:「瑪利亞以無限的慈愛,目不轉睛地注視耶穌,耶穌也注視著祂的母親。四目相接,兩顆心的憂苦互相傾注。」[3] 母親們常常都會為了減輕子女的苦楚而努力超脫自己的痛苦。聖母似乎也在同樣地做:她向耶穌的悲傷敞開自己的心扉,試圖帶給祂一點安慰。
千百年來,基督宗教的藝術品為我們保存了聖母在十字聖架下所流的眼淚。然而她的眼淚「因基督的恩寵而改變了;她的一生、她的整個存在、她的一切,都與她的聖子以及救贖的奧跡完美地結合為一從而改變了。因此,聖母的淚水是天主慈悲的一個標誌,那個總是寬恕我們的天主。它是基督為了我們的罪孽而悲傷的一個標誌,也是祂為了折磨著人類,特別是兒童和無辜者的邪惡而悲傷的一個標誌。」[4]
在我們的生命中,我們也會遇到大大小小的十字架。痛苦聖母紀念日提醒我們,當考驗的時刻到來時,我們不會孤單。聖母瑪利亞履行她從垂死的耶穌手中接受了的委託,以一個母親的慈愛守護著我們。我們可以確信,有一個人常常會關心我們的苦難,真誠地同情我們。在至聖瑪利亞身上,我們總能找到安慰和力量。
今天的紀念日邀請我們同樣地也充滿同情心。任何一個開始理解聖母瑪利亞極大的悲痛的人都會被深深地感動著:「仁慈的母親,見愛子受盡侮辱,誰能見到不斷腸?」[5] 這些來自《聖母悼歌》的文字,目標在於激起我們的痛悔之情。我們眼看這個被不公義地定了罪的人的母親所受的痛苦,自己也心如刀割。我們基督徒眼看當今社會的邪惡所造成的一切遺害,也不應拂袖而去,而要像聖母瑪利亞一樣,有一個憐憫人之心。
那些親眼目睹的人都見證主業團的創辦人聖施禮華,特別是在他晚年時,「每每在觀看電視新聞時也虔誠地祈禱。他將電視所播映的事件託付給天主,並祈求世界的和平。」[6] 我們也可以懇求聖母瑪利亞讓我們對每天在街上或是在媒體上看到的痛苦有同樣的敏感度。
《聖母悼歌》續道:「教我同妳一齊痛哭並與耶穌共分淒楚在我有生歲月中。與妳共同侍立苦架教我站立妳身旁是我含淚所期望。」[7] 慈悲的態度不等同軟弱的態度。佇立十字聖架下的聖母瑪利亞向我們展示出憐憫他人的力量,它能夠鼓舞受苦的人,並為我們周圍的人撒播和平的種子。「欽羨聖母瑪利亞的剛強:在十字架旁,飽嚐人間最大的痛苦(沒有任何痛苦比得上她所承受的),然而,她卻滿懷勇氣。求她給你這份剛強,使你也曉得怎樣站立在十字架旁。」[8]
[1] 羅馬彌撒經書,9月15日痛苦聖母日,福音前歡呼
[2] 同上,領聖體後經
[3] 聖施禮華,《十字苦路》,第四處
[4] 教宗方濟各,2022年4月23日公開接見時的講話
[5] 《聖母悼歌》繼抒詠
[6] 真福歐華路,40 Years with a Saint
[7] 《聖母悼歌》繼抒詠
[8] 聖施禮華,《道路》,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