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9月,我就像許多準中學生一樣,忙着 不停地夢想著開放在我眼前,追尋著更高深學問的多樣選擇。那個時代,很少人能讀到中學。至於能進入國家的唯一大學奈洛比大學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學只有一 千個招生名額——土木工程系只有55至60個名額,而這正是我想要攻讀的學系。也因此,正確地選所好中學,對一個學生而言格外重要。
改變心意
正巧在這個時候,學校宣佈有兩 名來自奈洛比史特羅斯摩學院(Strathmore College)的老師將來我校進行一些面試。只有少數幸運學生被選中能參加這場面試,因為史特羅斯摩學院只開放給我的學校一、兩個名額。
期待的那天終於來到,那少數幾 名深受殊榮的學生們充滿着期待。之後David Sperling和Martyn Darkard蒞臨了,我不知道我的面試表現得如何——實際上我並不滿意我回答問題的方式,但是我記得在那一瞬間,我萬分渴望能進入史特羅斯摩學院,而這 促使我做出了一個輕率的決定:除了史特羅斯摩學院,我寧願放棄進入其他中學的機會。
校方已經建議我們要慎重地將自 己的選擇按等級編排——從高志願的中學到低的,以免錯失任何一間中學。然而正與一切謹慎方法恰恰相反,我只做了一個選擇:史特羅斯摩學院;儘管史特羅斯摩 學院在當時出了名的高學費學府。我知道自己發了瘋,但是我不在乎,並將一切決定告訴我的父母親。他們有點擔心,卻不堅持要我更改我所做出的決定。這肯定是 因為他們眼見到我是多麼渴望進入史特羅斯摩學院。
在1972年1月和2月間,事情的發展達到最高 潮。同學們都受准進入他們心儀的中學,而我卻仍未收到入學通知。我開始責怪自己之前不慎重考慮、堅持孤注一擲,將所有的雞蛋放進史特羅斯摩學院學院的籃子 裏。之後,在3月間,那久等的信件終於來到。雖然事隔多年,我仍然記得那份充滿內心的喜悅。那應該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當父母親看到我的興奮時,他們 開始著手籌備我的學費,儘管深知那將得花上一大筆錢。
史特羅斯摩學院 Strathmore College
當我到了蒙巴沙(Mombasa)火車站時,幾位身穿校服,來自不同中學——奈洛比 中學、里納那中學、阿里恩斯中學等等的學生,已經在火車站的候車處走上走下的,可以看得出他們頗為自滿。他們可一點也體會不到我的喜悅!
後來我在二等艙遇到一位二年級 生,他也成功進入史特羅斯摩學院。我們成了朋友,然而這份友誼卻是短暫的。因為他開始冗長地解釋主業會是如何掌控史特羅斯摩學院,要我小心和主業會會員的 相處。雖然他喋喋不休地唸到三更半夜,我卻什麼也沒聽進去,因為我早被錄取史特羅斯摩學院的興奮之情淹沒了。
學校設立於拉飛頓葛林 (Lavington Green),奈洛比一個比較高檔的地區。我對它的第一印象是:乾淨整潔、有秩序條理、所有人,包括同學和教職員都以紳士般的舉止對待我。我立即感到賓至 如歸。我覺得這學校將會帶給我恆久的影響。
當事事開始逐一進行時,我了解到為什麼史特羅斯 摩是所引人注目的學府。隨即就開始上課了;老師們都非常有能力,然而卻也都很單純、率直、樸實、腳踏實地又和藹可親。我非常驚奇在用餐時,我竟能與校長 David Sperling同桌,並且暢談天下事。他甚至以Kiswahili語和我交談。
學校住宿生有二百多人,學生不 單只是從肯亞大多數的部落而來,也有從東非各處:烏干達、坦薩尼亞、甚至遠道而來的桑比亞學生,和亞洲人、歐洲人。真可以說是一幅人類的拼花鑲嵌圖。後 來,我得知史特羅斯摩學院是東非第一所多種族學校。
我們得知宿舍行政人員提供多項靈修活動:一些特 別講座、圓圈會(circles),Tigoni中心研究會。縱使遲了些,不過我也發現每天晚餐後,小聖堂內有舉行誦唸玫瑰經。我和一位朋 友,Chris,開始參加一些這類活動…雖然有一些同學認為我們受「主業會手足關係」所吸引。不久後,另外兩個朋 友,Wency 和 Mike也加入我們。現在我們是四個人了,可以進行同心協力的抵抗。
我邁向主業會的旅程轉捩點發生 於1972年6月。那時我在Tigoni中心參加讀書會。當我在翻閱些書本時,偶然在小教堂的圖書架看到一本書《路》。我得說這本書實在令我印象深 刻,事實上我一口氣就讀完了它。我只在用餐時稍稍停止,並等不及在吃完後再繼續看這本書。看完後,我想得入神…
竭力爭取
後來那一年,大概在10月左右,圓圈會的主任對我談起聖召。我強烈否認我有聖召。之後,在他的堅信不移 下,我說「或許是可結婚會員吧!」他也就此打住,這讓我鬆一口氣。11月和12月,我參加劍橋普通文憑考試。我決定留在奈洛比,一面等待成績,一面工作。 我只回去家鄉一星期,同時告訴我的父母親有關「主業會的事」,那時已”生米主成熟飯了”。不過由於他們對主業會認識不深,所以沒引起他們什麼反應,他們只 知道Strathmore學院「超棒」。
之後我回去奈洛比工作,並於1973年1月6日,請求加入主業會…接著發生的事都已是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