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切不断、永不停止地感谢

现年九十二歲的佛朗西哥(Francesco Corazon),忆述他如何认识主业会,以及谈及他怎麼开始一项如今已演变成为一个专为农民开办的乡野学校国际网连结的使徒工作计画。

1961年6月10日,我在西班牙南部的哥多巴(Cordoba)出生。当我在马德里修读农业工程学系时,我亲眼目睹在偏僻郊区生活的贫民们,他们大多数是因为无法赚取足夠金钱,而被迫放棄田地的农场工人。我有时会去探访他们,並且尽己所能地帮助他们,我自问还能为他们多做些什麼?但这是个不容易解決的难题。

在我二十歲那年,西班牙爆发內战,就如同所有马德里的人一般,在那几年我们历经艰辛,但是,感谢幸运之神的眷顾—也就是神圣的天佑—我保住了性命。战爭结束后,我和萝拉(Lola)结了婚,並在捷恩(Jaen)的一个政府代办处工作,我们的头两个孩子就是在那儿诞生的。

因为我的父母亲在我成长的过程,一直给我良好的基督徒培育,我之后也恆常地实践我在信仰上的虔敬,而且每年有两次,我会接受一位在哥多巴(Cordoba)的司铎朋友所给我的神修指导。有一回我对他說我意识到天主的召喚,要我奉献自己,但卻不知道如何确切的去做?他建议:「不必担心,天主会在适当的时机让你知道。」

不久后我搬到哥多巴,我先在一家私人公司任职,然而最终我決定要结合工作和教书的工作,我先是在一所工业管理学校任教,之后在一所於1968年设立的农业工程学校。

伊西多罗 (Isidoro Zorzano)

五十年代初期,我对主业会的认识微乎其微,但卻曾经听过伊西多罗这个名字,並有三件事让我铭记在心:第一、他是一位工程师(这或许是为何我特別留意他的原因),第二、他在安达鲁西铁路局工作,第三、他被冊封圣人的列品案已开使进行。一九五四年初我觉得有必要参加避靜,以準备迎接复活节,因此报名参加了教区的避靜,地鲇坐落在哥多巴郊外的山腳下,我获知一位主业会的司铎将主持避靜。我心想:「太好了!现在我可以查探清楚主业会到底是什麼。」

认识主业会

我前去参加了避靜,在晚餐前,神父介绍了自己,他给我的第一个印象不太好,我们期待的是一位可敬的年长神父,然而眼前这位,是一个二十四歲、一脸笑容、才刚晉铎不久的年轻神父。「这个小伙子要想我们传教?」正如其他人有著相同的疑虑一般,我如此的暗自问及。「好吧!明天一大早的第一件事就是我们可以準备打包回哥多巴了。」

晚餐后,我们走进小圣堂开始第一个默想,我非常的诧異,因为这个神父谈及了一种当时我仍未知的新精神。隔天我前去找神父谈话,他的名字叫伊米利欧(Emilio Bonell),伊神父在避靜期间完全沒有提及主业会,然而天主的恩宠让我听出伊神父满腔热忱的字句背后,所蘊藏的特別”东西”。如果一个从未有相同经历体验的人,可能会觉得很惊讶,但是这就是如同一株小麦,如何不知不觉悄悄地在土裡生长;天主就是这樣鲇鲇滴滴地把种子种在一个人的心灵深处,”专业术语”称它为「圣召」。

在伊神父数个星期后向我提起主业会前,我就已经开始明白这个新的”东西”将会对我的生命產生非凡的影响。一天在临別时,他說:「如果你希望的话,下次你来时,我可以告诉你有关主业会的事,以后如果有人向你问起,你就能逐一为他们解释。」可是,一星期后他仍然沒有提起这件事,於是我问到:「神父,难道你不想告诉我主业会的事吗?」

那也就是我首次听到圣化工作和在世俗中追求圣徳的观念,这观鲇太令我著迷了,而我的基督徒生活以及职场工作也从此呈现出崭新的一面。我的太太--萝拉察觉到我的转变,並开始问起主业会的事,我把截至当时所知的一切解释给她:天父义子女之情、热爱自由、生活的合一。还有另一方面赢得我信任的是创办人对圣母虔敬的孝爱。

我向哥多巴的那位司铎朋友寻求意见,並告诉他我已被这精神深深地吸引了。他问我:「你想要我告诉你些什麼?我无法给你任何忠告,因为我对它一无所知,你自由地去做该做的吧!」

踏出那一步

我终於採取行动了!那彷彿是今天才发生的事,那是1954年6月的一个溫暖午后,我和家人在山上度假,屋內很安靜,因为我的五个孩子们都在床上休息,他们前不久得了麻疹,正在康复阶段。在照顾了他们以后,我在我的工作房內祈祷,也就在那个地方、那个时刻,我決定请求加入主业会。

一切就是如此地简单,沒有人要求我加入主业会。我知道要申请加入必须要写封信,我即刻写下了入会的渴望,隔天就把信呈交到中心,而他们也接受了。如今,经历了半个世纪后,我不断地感谢著天主赐给我这个圣召—那成了我生命中最大的喜悅的恩宠。

圣施礼华

六年后,1960年10月,圣施礼华到萨拉高沙大学接受荣誉博士学位时,我很荣幸地在那裡见了他。要前去那儿的路途可算是一趟冒险,因为当时的道路不易行走,在我们的老爷车时常拋锚的惨況下,我们总算是抵达了。经历令人筋疲力尽的旅途后,我倒头就呼呼入睡,並且还梦到施神父隔天会亲自接见我。

他果真出乎意料的接见了我,他向萝拉和我问及我们的孩子们,我们给他看了一张照片,施神父一一地祝福了他们。

圣施礼华說我们将会把自己在主业会最后的几年歲月,用来感谢天主。我感谢天主所赐给我的一切—萝拉,一位既善良又神圣的妇女,在身为主业会可结婚会员並慷慨地奉献自己后,她在十八年前去世,她帮助了很多人去认识天主,我经常遇到一些朋友或熟识的人,在他们身上都有著萝拉为他们留下的基督印记。我也感谢天主赐给我八个孩子(他们之中有一些接受了主业会的圣召),以及十个孙子孙女们,还有在世界各地不断成长的使徒工作—尤其在我所热爱的哥多巴。

万事由小处著手

那次与圣施礼华的会面深深地感动了我,这促使了我自问能在职场及日常生活上为天主多做些什麼?我知道圣施礼华从一开始就梦想著首倡提升农场工人生活的各个层面—人性方面、专业能力、灵修生活。我很幸运—那是因为天主赐给我恩宠—能跨出那实现梦想的第ㄧ步。

最初我的想法是为身为农工领班的工作者开办学校,我希望这所学校最终能成为主业会的一项合作性使徒工作,但最初这仅只是一个想法,一项被我人性上的宏愿和专业上的志向所影响的个人计画。所以,我得著手进行,不断努力,並了解到我必须肩负全盘责任。

万事起头难,这项计画也不会是个例外。在我对一个大家庭以及工作上所付出的时间精力外,如何能抽出额外的时间去进行新的任务?可是逐渐地,靠著一些与我共有著相同理想的朋友们和相识之交的协助,第一步总算是成形,有了眉目了。我与政府官员交谈,也到格拉纳达(Granada)会见多位培植橄榄树的专家们。另外,因为我希望学校中能有一间小圣堂,於是去拜见了主教,他热诚地支持这项计画,到了举行礼仪的那天,我必须去借一切需要的东西:圣爵、圣盘、弥撒经书…

最困难的部份,依照惯例,就是缺乏资金。计画起初是从三十位準备捐出三万西币(美金五百元),以及志愿义工负责教学工作开始。人们以不同的方式纷纷响应,方式不同卻都非常慷慨。我有一位名叫伯纳多(Bernado Lopez Baena)的朋友,說他可以提供给我任何东西,只要不叫他参与这项计画,因为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了,他补充了一句:「啊!但是至於金钱方面你不用担心,这裡是三万西币。」在那个年代,三万西币可不是个小数目。另一位朋友罗比拉( Juan Lobera)把他在位於圣伊多(San Eduardo)的一栋乡村屋子留给我们,而那儿也就是农场学校的地鲇,罗比拉的家庭会另外找一个地方渡过夏天。很多人一个接著一个地前来协助,例如贝比(Pepe Guerrero)他在哥多巴有很多朋友,以及他一位在农业局行政部门工作的表弟安德烈(Andres)。

从第一所农场学校到乡野家庭学校协会

虽然缺乏所需的资源,但是凭借著对天主坚定不移的无比信心,以几许多个小时的埋头苦干,按部就班地,整个计画一步步向前推进。1962年农场学校正式开课,我成为第一任校长。

起初我们只关心在安达鲁西亚(Andalusia)的农场工人人性培育工作,特別是针对在哥多巴附近周围的工人。可是,圣施礼华有著世界性的宏观,当安德烈在Guadalquivir和他谈及我们的计画时,他說:「不!我的孩子,你必须想到全世界。」

於是事情也就如此发生了,随著时间的流逝,这计画逐渐扩展,並且因应新的环境情況,荷西曼纽(Jose Manuel Gil de Antufiano)重新修正了最初的构想,並感谢许多人,例如曼诺罗(Manolo Verdejo)的协助,使得整项新计画得以实体化。

借著我们本身的经验,和吸取其他不同国家的成果去创办乡野家庭学校协会,为了能落实最初的构想去帮助农民们,但将以更广大的程度去帮助它们。华金(Joaquin Herreros)是主要的发起人,他曾经有在法国推行住宅社区计画工作(Les Maisons Familiarers)的亲身经验。

如今,这些为了乡村居民们的各项计画,无论是仿效家庭学校或是其他类似的学校,已经遍及全世界。成千上万的农场工作者接受著人性方面、专业技术和灵修培育。也因此我现在更有著另一个理由,去恆切不断、永不停止地感谢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