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师表

路易斯・伯拉由Luis Borallo是肯亚的史特拉摩尔大学Strathmore研究发展部主任。他讲述到这所於1960年由主业会会员和协助人创建的大学,在其发展时所面对的种种挑战。

就如所有父亲般,家父也曾问过我一个惯常性的问题:你有想过长大后要做什么吗?而我则像所有一般的小孩,通常会因应当时自己的嗜好回答:有时我想成为一级方程式赛车手、有时想成为飞行员、斗牛勇士、足球员。家父告诉我,有一天,我回答说:我想要成为……万世师表。虽然我记不太清楚这事,但是他保证事情确是如此。

也许当时在学校我有某些科目不及格,并希望能影响一些测验的成绩,也或许我只不过想让某一位教师失望。无论如何,家父十分喜欢我的答覆,认为这是个理想的目标,而也从那时起他便时时地提醒我。

奇怪的是经过那许多的岁月,虽然我没有刻意去追求它,在某程度上我却致力於教师的培育。

爱尔兰,肯亚

为了讲述这历程,我必须提及一些背景。当我在马德里求学时,在那里认识了主业会。从一开始,我就表达愿意帮助主业会在其他国家的发展。当我告诉一位主业会主任我希望参与主业会在外地发展时,他问我懂得那些外国语言。我告诉他:「目前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没问题,只不过是学习罢了……。」

事情的发展,於我而言,确是十分简单:我学习英语,接著去了爱尔兰,成为语言教师,并在那里居住了17年,直到有一天有人问我:「你愿意去肯亚马?」我答道:「当然。」

我犹记得当我告诉家父我要去非洲时令他大吃了一惊。

而在肯亚我终於成为教师们的老师——这就是家父所指我孩童时的梦想职业。

史特拉摩尔大学Strathmore

我就职於史特拉摩尔大学,那是一所於1960年由主业会的会员和协助人及许多肯亚和其他地方的朋友帮助下创办的学校。开始时它只是一所高等程度的学院(A-Level College)。后来学院增设了会计学程,几年后,开办了一间小学,接着是一所中学。而在1990年代,因为学生和课程数量的增加,年纪较大的学生则搬迁至新的校园。除此之外,自2002年开始,还开设了大学部。这所学校的成长和发展的节奏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哈朗贝Harambee (www.harambee-africa.org)是一个欧洲非政府组织,成立於圣施礼华册封圣人的盛典。正因为有哈朗贝,史特拉摩尔大学才有机会为小学和中学的教师们开办了一些进修课程,我亦参与培育这些教师。而由於我亦是研究发展部主任,我更设法替他们争取奖学金。

目前大学正处於急遽发展的时期,学生们和教职员们、学校设备的增长,加上还有其他随之而来如财务的需求,以及烦恼等…

谢天谢地,欧洲联盟 (European Union) 提供了大量金钱上的援助。来参观我们的教育计划的专家对学院不同民族的相处、学院的学术程度、我们对建筑物和各种设备谨慎的管理等均感到惊叹。多亏欧盟 (EU) 的捐助,我们能够完成大部份教室的建造工程、一所图书舘、一间大礼堂,还有成立了资助基金。肯亚和意大利政府也都携手相助。

请容我提醒诸位,虽然我们的募款得到非常慷慨的回响,但那还是不足够的,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整个国家所呈现的贫乏情况。

五千名莘莘学子

肯亚政府於2002年开始了小学免费教育制度,因而整个国家有大约七百万名儿童须要接受小学教育。另一个更艰难的挑战,就是要提供足够的中学名额给这批儿童,因为目前肯亚只得一百万个中学名额。因此,依目前的情况看来,每七名儿童仅有一名能够进入中学就读。

而在完成中学后继续进修的机会则更加渺茫,因为,就算把不同课程都含括计算在内,全国只提供15萬個名額給完成中學的學生們。

这些资料使我们明白在肯亚,教育确是一个迫切的问题,因为这儿需要许多具有专业资格的人士担任各级别的教师。

史特拉摩尔大学拥有大约五千名学生。我们的导师们正在尽力培育他们成才,因为大家都清楚大学教育在非洲的重要性。

现今,我们的学生毕业后只需大约6個月便能找到職業。對這個成功率我們也相當滿意,但是我們還須接受、面臨其他的挑戰。

艰困挑战

其中一项就是如何培育我们的学生发展社会意识,使他们更积极地参与解决国家的难题。这就是为何史特拉摩尔大学把社区服务定为大学必修教育的一部份。这课程已开始得到一定的成果。

我以戴维斯Davis來作一個例子,他是一個出身貧寒的大學生。多虧得一間跨國啤酒公司的奖学金,他才能够入读史特拉摩尔大学。在完成第一年课程后,他必须修读社区服务课程,他决定在自己的村庄,办资讯科技初级班,教导同村的青年。当他看到这项活动所得的好成果,就继续沿着这计划努力。现在他毕业了,透过一个国际机构的援助,他在村里建立了一所中学。他获得7千歐元去實行這項計劃。

这种自发性首创精神再适当不过了,因为在一定的程度上,解决非洲各种难题的办法是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30欧元抛砖引玉

在以上的句子我要加上“在一定的程度上”,因为我们仍然需要很多国外的援助。在这方面,家父(他是一位主业会的可结婚会员)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曾告诉家父从我一抵达非洲,他在某种程度上也和我一起来到了非洲。因为自那时起,他便不停地想出各种主意为史特拉摩尔大学向他的朋友或支持者募款。

上次我在马德里时,他介绍他们其中一位给我认识,他是一个已婚、有一个家庭的人,非常乐意相助,但却不富有。他告诉我:「每个月我只能捐出30欧元,但是这少许钱能做些什么呢?」

之后,当他得知他每月所捐的30欧元在肯亚可以做众多善事时,他觉得十分惊讶。过没多久后,我告诉他我们如何利用他的30欧元:有一个聪明又勤劳的好学生,但是他的成绩似乎与他的能力不相称。他的导师找他谈论这问题并找出背后隐藏的原因。原来,他失去了双亲,还有一个弟弟须要照顾,所幸有赖几位亲戚的慷慨资助,收容兄弟俩在自己家中,有个栖身之处。但是因为亲戚家离大学很远,他得将仅有的少许金钱全花在交通费上,这使他通常没钱吃午餐,再加上他没有一个固定的温习地方,所以他在课业上的表现总是不尽理想。

这按月捐助的30欧元帮他解决了上述的种种问题。现在他每月可花15欧元天天在大学用膳——食物是有津贴的——而其余的15欧元则交给他的一位住得离大学较近的叔叔作为住宿费。

重获新生

几年前,一位在肯亚监狱服务的人士问史特拉摩尔大学能否帮助囚犯的更新和重新融入社会生活。由於缺乏资源,那时候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但是解决之道却在2002年圣施礼华册封圣人时出现了一线曙光。多亏哈朗贝计划,我们得到一些资金协助,为140位囚犯开设了一个基本会计课程。

这项课程至今仍在开办,特别是在Naivasha那瓦沙監獄。我們供應課本和練習簿,為他們批改作業,並幫助每一个囚犯准备考试。

这项课程十分有用,因为它激发了囚犯们向上——当他们察觉到“外面”的人关心於他们的更新和重新投入社会时,他们的态度产生了积极正面的改变。

人们为这项计划慷慨解囊。例如有一名信仰印度教的史特拉摩尔大学校友,他捐出了100萬肯亞先令,為使這項計劃得在肯亞監獄得以延續。

人饥己饥,人溺己溺

我不愿作任何概括性的评论,因这样做并不公平,但是我实在认为有很多欧洲人不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如在教育方面。在肯亚,能够进入小学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为此父母们甘愿作出任何牺牲:为了让小孩子能够读书,他们卖地、卖牛、卖羊、甚或任何东西。

我也认为欧洲人对非洲人的认识是有限的。在非洲是存有很多问题:贪污,不安全……但是非洲也有众多优质的少年——我每天遇见他们——而他们是这块大陆的未来主人翁。他们有著不胜枚举的长处:勤奋向上、积极进取、心胸坦诚、生性乐观…

欧洲为了非洲作了很多事,但是我认为它能够,也应该贡献更多。

肯亚在非洲的舞台上,是一个关键性的国家。它被民生寥苦的国家环绕著:苏丹、埃塞俄比亚、索马里、坦桑尼亚和乌干达。如果肯亚的发展能够成功,它将可作为邻近国家的表率,以及激起带头作用。

在史特拉摩尔大学我们每天都为这国家发展努力。这发展不但仅只在物质上的,也在人性和心灵上。正如圣施礼华时常提醒我们,支持这发展,不但可以使我们更团结一致,还可以维护、伸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