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生活樹立榜樣的價值

但請勿混淆,工作為人並非是原罪的後果,也不是現代的發明,它是天主交託於人,不可缺少的途徑,好使我們能利用它去分享天主創造的能力。

節錄自載於《天主之友》書中,聖施禮華於1960年2月6日題為《為主工作》的講道,三部分中的第二部分。

職業生活樹立榜樣的價值

我們千萬不要以為只要做些熱心敬禮,便可代替使徒事業。我們是基督徒,但同時也是市民、工人。如果要成聖,就必須盡市民及工人應有的責任樹立榜樣。耶穌也這樣催迫我們:「你們是世界的光;建在山上的城,是不能隱藏的。人點燈,並不是放在斗底,而是放在燈台上,照耀屋中所有的人。照樣,你們的光也當在人前照耀,好使他們看見你們的善行,光榮你們在天之父。」(瑪5:14│16)

不論任何職業都可以成為啟發你同僚、朋友的明燈。所以我常對主業團的會員,現在也對你們說:「如果你對我說某人是個好的基督徒,但卻是個三流的鞋匠,這又有什麼用?」如果他不肯學好手藝,對其漫不經心,他就不能聖化他的工作和把它獻給天主。如同我們浸淫在世俗塵事之中,但卻決定親近主的人,聖化日常工作是真正的靈修關鍵。

你們不要像一般人待己以寬,反之,律己要嚴。我們有時會過於憂慮自己的健康,擔心休息不夠。當然休息是必須的,因為我們需要恢復精力去應付每天的工作,但就像我多年前寫下的:「休息不是什麼也不做,而是放我們的注意力在不需那麼多精力的活動上。」

有時,因脆弱的藉口,我們會放鬆自己,忘了肩上的責任。我們滿足於得過且過的心態,被虛假的理性所迷惑,浪費時光。不過,撒殫可不會放假的,請聽聖保祿怎樣和身為奴隸的基督徒談工作的:「不要只在人眼前服事,好像單討人的喜歡,而要像基督的僕人,從心裏遵行天主的旨意。」(弗6:6-7)這真是上乘的忠告啊!

讓我們向主耶穌求光照,請祂幫我們去發現,在任何時刻,這神聖的意義:將職業轉化為成聖召喚可依賴、旋轉的樞紐。聖經上稱耶穌為「木匠,瑪利亞的兒子,faber,filius Mariae」。(谷6:3)那我們也要驕傲地以行動去証明我們是工人,是真正工作的人!

如果我是天主的使者,但未能完成工作,而我們在職業上的投身也不及他人的盡力,不肯自我犧牲,別人會覺得我們漫不經心、不可靠、輕浮、沒有良好工作習慣、懶惰、無用……,那又如何談得上忠心的侍奉?那些忽略自己責任的人,對靈性生活上的責任也會難以承擔。「在小事上忠信的,在大事上也忠信;在小事上不義的,在大事上也不義。」(路16:10)

我不是在講一個遙不可及的理想,而是在講一個極其重要的事實;這事實可以把一個敵對天主計劃的環境全然地扭轉過來,就像人類救贖開始的那刻一樣。請細賞某位不知名的作者,如何談論基督徒召叫的偉大:「基督徒之於世界,有如靈魂之於肉身。他們雖活於塵世但卻不屬塵世,一如靈魂在肉身內但卻非實體。他們居於城鄉,一如靈魂居於全身各部份,他們在其中工作、默默耕耘,一如靈魂形成人的精髓……。他們有如旅客,在可腐朽之物中仰望不朽的天堂,就像不朽的靈魂居住在可拆毀的房舍一樣。在迫害中他們人數日增,一如靈魂經歷苦行,卻愈發美麗。基督徒無權放棄他們對世界的使命,一如靈魂之不會主動和肉身分離。」[1]

如果我們放棄俗世事務,這肯定是錯的路向,因主在這些事務中等著我們。天主無限的智慧是要我們通過例行的生活去接近祂。如果我們不奮力完成工作、不持續努力、不維持開始時的熱忱、不把工作做到最好,我們將不能達到目標。我想,如果我們真地想去做,我們一定可以比最好的更優秀,因我們會用人為及超性的方法,把工作無瑕地完成,將之奉獻給主,一如細工雕琢的金線銀絲,不論從那方面看,也是賞心悅目的。

將工作轉化為祈禱

我常說千萬別把這些和耶穌的交談,變得機械化,主現正在聖體櫃內看著、聽著我們,如果要把默想變成和主的對話,一定要把自己放在祂面前,我們不要想匿名隱藏在信友之中,或把祈禱沖淡成無意義的唸唸有詞,完全不是發自內心,而只是習以為常的行為,其中並無內容可言。

你的工作也要成為祈禱,變成和天父的交談,因如果你要藉工作成聖,你必要把它化為祈禱。你不要把你對工作的顧慮、關注變成些冷漠機械化的東西,因為這樣一來,那光照你工作的神聖動機就會枯萎。

我記得西班牙內戰時我到前線去,那時我並沒有錢。只想去看是否有人需要我身為神父的服務。你知道,當時的情形很容易使人找到藉口逃避倫理責任或鬆懈,不過,我不單叫他們節制,也關心他們靈魂的健康及在世上的福利,正如我切望主會令你們每一位覺醒一樣。我鼓勵他們要善用時間,做些有價值的事,不要把戰爭看成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不要讓怠惰有機可乘,不要把戰壕或哨站變成候車室,那裏的人無聊地打發時間,等待好像永不抵達的列車。

我提議他們做些和軍隊職責相容的東西,例如學習語文之類。我叫他們不要停止作天主的子民,把所做的每件事變成「天主的工作,operatio Dei」。看到他們的反應我真感動,因為他們的處境可不容易,但他們內心的精神實在難得。

又記得在布茍斯時,許多放假的青年或駐守在市鎮的人,會來和我住幾天。我們住在一間破舊旅店的房間,雖然連基本的設備也欠缺,但我們竭力使來的人可以休息、恢復體力。

我們常沿著阿藍佐的河堤漫步談話,當他們敞開心胸,我就嘗試鼓勵他們立定志向或讓他們看得更遠更廣。常常因著主的幫助,我會全力鼓勵他們定志過真正基督徒的生活,有時我們會一路走去吳爾卡修道院或去主教座堂。

我常喜歡爬上主教座堂的塔樓,近看塔尖的裝飾,真是不折不扣用石頭鑲成的花邊,它們必是耐心、辛勞工藝的結果!我常對年輕人說,這些美麗的東西在下面一點兒也看不到,我會說:「這是天主的工作,也是為天主而做的工作,無瑕可指地完成的工作,多麼美麗、精緻細巧、有紋有路的石頭工藝!」看了這石頭裝飾,年輕人會明白所看的工作其實都是祈禱,是和天主愛的交談!因那些工匠知道,走在街上的人根本無法欣賞他們的手工,所以他們的努力全是為天主的。現在你明白我們的職業如何能使人接近天主嗎?如果你做工作時,要像那些中世紀的石匠一樣,你的工作就會是「天主的工作,operatio Dei」,人手所造,但用的卻是超性的質料和打磨。

「因我們深信天主無處不在,所以犁田時讚美主,航海、商業往來時,也頌揚祂的仁慈。」[2]這樣就可以時時與主結合,就算覺得自己獨處一隅,離開了熟悉的環境,像那些困在戰壕內的年輕人一樣,也會因著不斷努力工作而寓於主內。你要學習把工作轉成祈禱,因你在天主聖父、聖子及聖神內開始及完成它。

但勿忘記你也在人的當中,而他們也對你會有所期望,為基督作見証。所以,就人方面,我們也要努力,不要叫認識或愛我們的人,看到我們工作時的模樣而羞愧。如果你工作時懷著我給你說的精神,你不會叫別人或自己感到羞愧。你不會像建塔的人:「免得他奠基以後,竟不能完工,所有看見的人都要譏誚他而說:『這個人開始建造,而不能完工。』」(路14:29-30)

相信我,如你懷有這超性的見解,你會置桂冠於你的工作,你會完成主教座堂的建築,直至放上最後的一塊石頭。

「我們能!Possumus!」(瑪20:22)賴天主的助佑,我們可以戰勝的!放心,把工作轉為祈禱的交談並不難,只要你奉獻、開始工作,天主已在聆聽及鼓勵你。讓我們在每天工作時,學默觀者的方式!因我們知道天主看著及邀請我們重新征服自己。作少許犧牲:對打擾我們的人露出笑容;先做最不願做的,但最迫切的事;覺得要放棄時,堅持完成每天的責任;今天要完成的工作勿留到明天,以上的一切,都可取悅我們在天之父。在你案頭或不為人注意的地方,可以放個十字架,提醒自己這默觀的精神,就像你心靈的書本,教導你如何侍奉天主。

如你決定在日常工作中,跟隨這些默觀的方法,你不用做額外的事或從俗世中退隱,就會馬上覺得自己是主人的朋友。天主給我們的工作會打開在世上、通往整個人類神聖的道路,你的工作會幫你在各地傳揚基督的王國。你要為遠方的人獲得信仰而奉獻你所做的;為那些東方人,他們被禁止宣認自己的信仰;為傳統的基督教國家,那兒福音的亮光已日益暗淡,許多靈魂在無知中掙扎……這樣,當你持續努力、多做幾分鐘的事直到完成,你工作的時間會多有價值!簡單而又實際,我們就可以把默觀轉為使徒的事工,並把它視為連結我們的心以及主耶穌最慈愛最甘飴的聖心的必要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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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1] Epistola ad Diognetum, 6(PG 2,1175)

[2]克萊孟,Stromata,7,7(PG 9,4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