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祂为门徒洗脚后,耶稣打破沉默,向与祂一同共进晚餐的人敞开心扉。 「现在人子受到了光荣,天主也在人子身上受到了光荣。 天主既然在人子身上得到了光荣,天主也要在自己内使人子得到光荣。」(若13:31-32)这番说话内容如何丰富,我们必须在犹太人的赎罪节的背景下才能得以掌握。 在这个节日,大司祭为自己、及后又为其他司祭、最后为以色列全体人民举行献祭。 其目的是恢复以色列对与天主和好,以及成为天主选民的意识。
在那个晚上,于耶稣在十字圣架上自我牺牲前的几个小时,祂以司祭身分做的祈祷中向圣父讲话。 「作为司祭和祭品的祂,为自己祈祷,为宗徒祈祷,为所有会相信祂的人祈祷,为世世代代的教会祈祷。」[1] 主耶稣在这里所说的光荣,就是完完全全地服从天主的圣意。 「这个服从的意愿和请求,就是耶稣作为新的司祭的第一个司祭职,它就是在十字圣架上完全地牺牲自我。 而祂正是在十字圣架上 ── 那至高无上的爱的行为 ── 得到光荣,因为爱是真正的光荣,是天主的光荣。」[2]
「真正的爱要求一个人走出自我,交付自我。 真正的爱应带出喜乐,一份扎根于十字架的喜乐。」[3] 它是一个奥秘,其意义可以从耶稣的复活中找到。 「每次当我们转望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的苦像时,让我们察觉到,身为上主真正的仆人的祂,透过为了罪过的赦免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和宝血,籍此完成了自己的使命。」[4]
当耶稣向祂的宗徒宣告祂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时(参阅若13:33),祂宣告了一条新的诫命:「你们该彼此相爱; 如同我爱了你们,你们也该照样彼此相爱。 如果你们之间彼此相亲相爱,世人因此就可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若13:34-35)当我们基督徒去爱,而这爱是源自耶稣的爱时,祂在我们中间的临在就会得以延续。
耶稣称这条诫命为「新」的,可能会让我们感到惊讶,因为天主已经在旧约中给人传达了爱的诫命。 然而,它之所以是「新」的,在于这种爱的方式和起源:它的「新」在于「像耶稣爱了人一样去爱」。 这就是使我们成为新人的地方,因为它意味着要我们像祂一样,为他人献出自己的生命;还有的是,它意味着让基督本人在我们内行动。 「这都取决于我们的『我』被祂吸收,进入祂内。 (『我生活已不是我生活,而是基督在我内生活』── 迦2:20)......『新命令』不仅仅是一个新的、更高的要求,而是与耶稣基督的『新』有连,与愈来愈深地浸没于祂内相连。」[5]
事实上,曾经生活在我们中间的天主圣子的爱,就是一切爱的泉源。 它没有界限,涵盖所有人,甚至可以把困难变成更多爱的机会。 套用圣施礼华的说话,我们可以大胆地祈求天主:「上主,赐给我祢要我给祢的那份爱。」[6]
耶稣赐给我们祂的新诫命,就是要差遣我们去靠着祂的爱而生活,成为天国已经来到世界上的可信而有效的标志。 透过我们爱人的方式,我们向周围的人彰显出,万象确实都已经获得更新了。 公元第一世纪时的异教徒,对基督徒所表现出的这种新的爱德行为感到惊讶,惊叹道:「看看他们如何彼此相爱,并准备好为彼此而死!」[7]「他们甚至在彼此认识之前就彼此相爱了。」[8]
加尔各答的圣德兰修女说:「爱始于自己的家。 首先是你的家人,然后是你的城市。 说我们爱远方的人很容易,但爱身边的人却不容易。」[9] 我们首先通过对最亲近的人的爱来表达我们从耶稣那里获得了的爱。 透过寻求团结和超越分歧,基督徒努力以各种具体的方式去表达这种爱:「耶稣自己向我们讲述非常具体的事情:喂养饥饿的人,探望患病的人......当没有具体的事情时,人可以在幻想之中过基督徒的生活,因为他们不太了解耶稣的信息的核心所在。」[10]
像基督一样去爱他人,只有凭借祂自己赐给我们的力量,尤其是在圣体圣事中所赐的,才有可能实现。 正是在这件圣事中,我们的心胸才能得以扩阔。 和她的圣子一样,圣母玛利亚也是这种慷慨的和完全的、能够克服一切障碍的爱的典范。
[1]教宗本笃十六世,2012年1月25公开接见时的讲话
[2]同上
[3]圣施礼华,《炼炉》,28
[4]教宗方济各,2002年8月30日三钟经前的讲话
[5]教宗本笃十六世,《纳匝肋人耶稣》,圣周:从荣进耶路撒冷到复活,原道出版有限公司(2022),第三章,第54页
[6]圣施礼华,《炼炉》,270
[7]特土良,《护教学》,39
[8] Minucius Felix,Octavius,ch. 9
[9]加尔各答的圣德兰修女(德蕾莎修女),The Path of Simplicity
[10]教宗方济各,2014年1月9日的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