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達露佩‧歐提斯‧蘭達蘇麗:一位朋友和使徒

認識瓜達露佩的人在她身上看到:做個真正的朋友和做個使徒,在交流喜樂和交流信仰之間,是毫無區別的。

1944年初的一個星期日,瓜達露佩‧歐提斯‧蘭達蘇麗彌撒結束後回家,在電車的月臺上,遇到了她的好友耶穌‧塞拉諾‧帕布羅 (Jesus Serrano de Pablo),她敞開她的心說:她正在找一個能與她談話的人,一位神父。多年以後,她回憶起那件對她深具決定性的事件:

「透過一個熟人,讓我又連繫到我的朋友和我們彼此信任的耶穌‧塞拉諾‧帕布羅,我談到我希望有位靈修指導,通過電話的聯繫,並前往他我給的地址,去見施禮華神父,在那時,我對他一無所知,當然,我對主業團的存在更是一無所知。然而,那次的拜訪正是我人生的一大轉捩點。」

在等電車的時候,一個朋友問了另一個朋友一個簡單的問題,然後交換了電話號碼和一通電話。就這樣的成為這位27歲化學老師一生旅程之始的記號,她將遠離家鄉—到畢爾包、墨西哥、羅馬,然後回到馬德里—並在1975年去世後,到今年5月,將要舉行她的列真福禮。就是這樣開始了她的聖召;就是這樣,生命永遠地改變了。

一直是如此。有電車平臺上簡單的場景,在二次大戰期間的馬德里盪漾著聖若望福音第一章的氣息,在那僅僅十節的空間裡,我們見證了有關耶穌基督的訊息如何能很自然地在朋友、熟人和同事間傳遞:安德肋和若望,他們是在加里肋亞海上釣魚的同業,見到耶穌後,安德肋告訴他的弟弟伯多祿他也必須遇到祂。不久,若望的哥哥雅各伯也加入了他們。斐理伯偶然遇見他的朋友納塔乃耳,將耶穌的事告訴他,邀請他「你來看看吧!」梅瑟所寫的那一位。斐理伯本是伯多祿和安德肋的同鄉。和耶穌的相遇,宗徒們發現自己的召喚都發生在與家庭、友誼和工作相關的、平常的背景下。

友誼不僅在瓜達露佩聖召的開始發揮了重要作用,而且在她的一生中也是舉足輕重的。這與她在主業團成為聖人和宗徒的聖召密不可分。加入主業團幾年後,她搬到了畢爾包。1949年,她剛到畢爾包不久,在羅薩裡奧的哥哥安排的一次巴斯克首府徒步旅行中,她結識了一位名叫羅薩裡奧奧爾貝戈佐的年輕女子。這段短暫的旅行帶來了一段友誼,不久之後,羅薩裡奧被瓜達露佩的自然和喜悅所吸引,決定委身主業團做一名Numerary獨身團員。她是該地第一個女性主業團員。

同樣的現象也可以在早期基督徒的生活中看到。《屋大維對話》是最早的拉丁文基督教著作之一,作者是Minucius Felix,寫於西元第二世紀末期,講述三個朋友—兩個基督徒和一個異教徒—在羅馬葡萄收成假期出遊的故事,他們都是在論壇裡工作的律師。三個人沿著台伯河散步,直到他們到達地中海,在那裡的奧斯提亞海灘上,看著孩子們在海浪上跳石頭,三個人在熱烈的辯論中討論基督教信仰。在遠足結束時,那個異教徒決定要加入他的朋友的信仰。在海灘上的一個假日,徹底的改變了他的一生。

瓜達露佩的交友能力並不僅局限於同事或職業上的熟人。事實上,似乎無邊無界。1950年,瓜達露佩搬到墨西哥後,遇到了詩人Ernestina de Champourcin,後者從佛朗哥統治下的西班牙流亡到墨西哥,和詩人丈夫一起住在那裡,他曾當過西班牙內戰期間共和軍首領Manuel Azana的私人秘書。瓜達露佩的父親曼努埃爾(Manuel)是陸軍上校,曾參與反對共和軍的起義,這場起義於1936年7月引發西班牙內戰。在他被共和軍政府逮捕後,他於同年9月被處決。儘管兩人都有痛苦的政治和個人歷史,但她們還是成為了親密的朋友,Ernestina最終決定加入主業團。

透過言語和榜樣分享信仰,是基督徒與耶穌基督結合及與他人友誼的必然結果。與耶穌的友誼—「我稱你們為朋友,」祂在最後晚餐上對祂的門徒們說的,自然而然地擴展到越來越多的人。聖史聖若望在他的第一封書信中描述了這份動力, 「原來我們是同父和他的子耶穌基督相通的,」因此「我們將所見所聞的,傳報給你們,為使你們也同我們相通。」

在畢爾包,主業團的第一批女性Numerary團員之一,Mary Rivero描述了這在瓜達露佩的生活中是如何體現的,她們是在向朋友借的房子裡做避靜時認識的。

「在那個地方…我第一次聽說主業團,我就完全認同瓜達露佩。對我來說,主業團和她一樣的喜悅、樂觀、活潑、有吸引力…,這並不是因為瓜達露佩有什麼特別能說服人的天賦,也不是因為她是個非凡的演說家。這些都不是。當時事情是這樣的,她傳遞了自信和信任,她說話如此簡單,產生真正的影響…我幾乎沒有意識到,發現自己以一種非常親密和真誠的語氣跟她說話:我並不害羞,但瓜達露佩能鼓舞你談論更深的事情:她的自然、她的和氣,和永無止息的微笑…」

Mary Rivero的描述與瓜達露佩自己對她與住在她管理的學生宿舍裡的年輕女學生的經歷所描述的完全吻合。在一封1950年寫給主業團創辦人的信中,她告訴他:「我經常和住宿生交談;這對她們來說沒有什麼困難,恰恰相反的是—她們都在等待機會,想從頭到尾的告訴我每件事情,每件小事—toditito,她們在這裡慣用這個字。」

正如宗徒若望寫給第一批基督徒的話,「我們給你們寫這些事,是為叫我們的喜樂得以圓滿。」所以,在瓜達露佩的生活裡,分享深刻的基督徒歡樂,出自於深信天主是我們的父親,是作為一個朋友和宗徒的核心部分。

1946年聖誕節前不久,她從畢爾包給聖施禮華寫了一封信,告訴他:「來到這裡的女孩看到我們在一起的快樂,總是驚訝不已。」一個月後,她描述在畢爾包的主業團中心的一個星期日的下午,包括祈禱的時間,唱巴斯克歌曲和在廚房裡削洋芋皮時跳sardana舞,之後她寫道:「我希望所有來這裡的女孩都會有個聖召,並且和我們一樣快樂。」

在這方面,瓜達羅佩的典範,的確是主業團監督最近一席話相互輝映的對照:

「真正的友誼需要坦誠的情誼,才能真正保護存在朋友之間的相互自由和親密。因為,就像我寫的:『我們並非在「做使徒工作,」我們就是使徒嘛!』友誼本身就是使徒工作,友誼本身就是我們付出和接受光明的對話。在友誼中,當為彼此開闢新的視野,計劃就打造出來了。在友誼中,我們在好事中歡樂,在困難中互相支持。我們在一起很開心,因為天主要我們快樂。」

對於那些試圖充分活出自己信仰的基督徒而言,在做個真正的朋友和做個使徒之間,在交流喜樂和交流信仰之間,是無法區分的。最後,對於一個受到祝福在基督內成為天主子女的人來說,做個朋友和做個使徒,都只不過是做個自己的方式。

華克神父在聖十字宗座大學教授文學和信仰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