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耶稣用芥子的比喻来描述祂的国度的特征。 「天国好像一粒芥子,人把它撒在自己的田里。 它固然是各样种子里最小的,但当它长起来,却比各种蔬菜都大,竟成了树,甚至天上的飞鸟飞来,在它的枝上栖息。」(玛13:31-32)这种树常见于中东,因种子细小而闻名。 的确,那里的一个常用词语就是某样东西「像芥子一样细小」。 然而当它长大后,它会变成一棵非常高大的灌木,几乎有十五英尺高。 有粗壮的树枝,鸟类可以在其中找到庇护。
芥子虽小如针头,却蕴藏着强大的生命力。 它被召去散开其枝叶,把许多生物迎进它的怀抱里。 因此耶稣用它作为天国的一个象征。 为了在世上传播天国,耶稣并没有实施一个凌驾性的政治计划,也没有像祂本来可以做的,以闹哄哄的方式向全世界彰显自己。 相反,祂的计划是始于十二个人、几个妇女(其中有些至少对我们而言是匿名的)以及许多其他没有特殊社会或文化地位的门徒作为小种子。 他们都是祂的见证人。 他们所拥有的力量在于他们生活的崇真,在于他们如何出于爱而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地履行基督透过祂的言行向他们所启示了的。
今天,和昨天一样,芥子继续在中东的田园里生长。 今天,也和昨天一样,天国有蕴藏在其内的能力继续扩展到全球:「天国是恩宠,是天主对世界的爱,是我们平静和信靠的源泉。」[1] 同时,耶稣也邀请我们积极地追求天国这个目标,并且使其成为我们生活中的重中之重:「你们先该寻求天主的国和它的义德。」(玛6:33)如果我们真正地寻求它,为了成圣而以爱来进行日常的小奋斗,那么,纵使我们没有察觉出来,丰富的良善和基督徒生活的果实就会在我们的周围生长。
「祂又给他们讲了一个比喻:『天国好像酵母,女人取来藏在三斗面里,直到全部发了酵。』」(玛13:33)这个非常简短的比喻,与玛窦福音在它之前所记载的芥子的比喻相似。 我们再一次得知,大事会在小事中出现。 然而这次的细微之处就是,它不但会长成,而且还会带来深邃的转化。
天主的恩宠、信德和爱德改造我们的个人,程度在于我们欢迎它,并且允许它在我们心中成长有几多。 而以这种方式来生活,更加充分地与福音契合,必然会为我们周遭的世界带来深邃的改变。 圣施礼华说:「这就是最初期的基督徒的行为方式。 他们那超性的使命,没有要他们进行任何社群或人间的方案。 但他们充满了一种精神,一种对生命和对世界的看法,它不可能不对他们生活在其中的社会产生明显的影响。」[2] 他们是普通的公民,在接受了信仰之后亦没有改变这个身分。 然而他们的整个存在却获得了一个新的意义,使他们以一人对一人的方式更新了他们生活在其中的世界。
耶稣在这个简短的比喻中向我们说了一个正在做面包的女人。 她可能把一部分制成品留给她的家人食用,其余的则作出售用途,因为三斗面与酵母混合,会制造出几十磅的面团。 这个比喻也提醒我们,普通的基督徒以通过每天为爱主和爱人所做的工作来改变世界:这就是我们如何将福音带给许多人的方式。 「当我们想到我们就是改造面团的酵母时,我们的心应该充满喜悦。 我们的生活不是以自我为中心; 它是一场在前线的战斗。 就是让自己沉浸在社会的洪流中,不被人注意地行动,触及所有人的心,在所有人的心中开展伟大的工作,将其转化为有益的面包,从而使其成为所有家庭和所有民族的平安── 喜乐与平安。」[3]
「耶稣用比喻给群众讲解了这一切,不用比喻就不给他们讲什么。」(玛13:34)今天,我们也重新聆听主耶稣的两个比喻,好让它能够在我们的心灵中结出希望的果实。 基督宗教已经有两千多年了,而这颗小小的种子已经遍布全世界; 酵母已经发酵了无数的民族和文化的面团。 然而这之所以成为事实,是因为天国已经在每个基督徒的生活中,以心传心的方式成长,首先是在那些想将福音的喜乐带到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人的身上成长。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很多事情需要重新再做,首先就是在我们自己的生活中。 此外,那些看似已经取得了的成就并不总是能持久不变。 正如将福音完全体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并不是容易的,天主交托给了每一个基督徒的福传使命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 「新困难接踵而来:失败的经验和人性的软弱所带来很多的痛苦。 我们都从经验得知,有时候一项任务不会带给我们期待的满意,成果很少,改变很慢,我们都禁不住日益倦怠。」[4]
在这些时候,当我们可能感到有些沮丧时,信德会激励我们去信赖那颗隐藏在自己心中的小种子的生命力,去信赖那小量的酵母能够把大量的面团发酵的效力。 纵使我们的工作看起来毫无成果,看起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自己能够做的又这么少,但我们仍然有把握「天主能在任何状况中,甚至是在明显的挫折中行动:『我们是在瓦器中存有这宝贝。』(格后4:7)这种气定神闲经常被称为'一种对奥迹的感应'。 它涉及确切的认知,肯定所有在爱内把自己托付给天主的人都会结出好果子(参阅若15:5)。 这种丰产经常是看不到的、隐藏的和无法统计的。」[5] 出于对天主和对他人的爱而做的任何事都不会是徒劳无功的。 有时我们无法直接看见其成果; 有时成果却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而且它总是会在我们的心中成长。 我们可以祈求圣母玛利亚,加强我们的信赖,坚信如果我们与她的圣子保持亲近,我们的生命将会结出果实。
[1] 教宗圣若望保禄二世,2000年12月6日公开接见时的讲话
[2] 圣施礼华,《书信29》
[3] 圣施礼华,《书信1》,5c
[4] 教宗方济各,《福音的喜乐》宗座劝谕,277
[5] 同上,2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