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花果樹下,陪伴親近我們的人

就像耶穌從遠處陪伴著在無花果樹下的納塔乃耳一樣,如果我們與基督合而為一,我們也能。

—— 椎心之痛
—— 遠方的陪伴
—— 還有天使呢?


無花果樹下的納塔乃耳結識了默西亞,因為耶穌在遠處陪伴著他。在這些日子裡,許多在醫院或家裡的病人孤獨無依,就算許多健康的人也會猛然發現自己孤獨一人,我們可能都無法親身在旁陪伴他們,就算痛苦,也已成為難以忍受的事實。

然而,在基督內,我們可以到達世界上最遙遠的角落,一所野戰醫院的最後一張病床,一個孤伶伶的人心深處。偕同祂,我們可以提供溫暖、光明和情感給任何一個孤獨的生靈。

椎心之痛

現在世界許多地區因受到封閉政策的影響,也限制了信仰耶穌的活動,使信友深感痛苦:無法領受聖體、辦和好聖事,甚至有時無法出門……。耶穌對我們這些「犧牲」並不是無動於衷,正如教宗方濟各說的:「『師傅,我們要喪亡了,你不管嗎?』(谷4:38)『你不管嗎?』他們以為耶穌對自己漠不關心,沒有照顧他們。在人與人之間、在家裡,我們聽見最傷心的話莫過於:「你不在乎我了嗎?」這句傷人的話會激發起心中的狂風暴雨,想必也會震撼耶穌,因為祂比任何人都關心我們。實際上,那群失去信心的門徒一呼求,祂便拯救了他們。」[1]

我們確定正遭受著特殊的折磨,因為我們無法陪伴我們的親人,也許他需要家庭的關愛和溫暖:祖父母、兄弟姊妹、兒女、病人、貧窮的人、忠實的人,需要辦告解聖事或領受傅油聖事、臨終聖體(天路行糧)的信友。現在,如此普遍的情緒常激起我們內心的不安:意識到我們的責任是待在家裡;又祈願能夠關心這些人、擁抱他們、讓他們感受到被愛;尤其是當他們孤獨一人、懷疑自己如何撐下去時。

對於那些目前正遭受COVID-19衝擊的人,我們特別為他們惴惴難安。他們必須受到隔離,意思是他們只能由醫護團隊陪同。由於疾病的性質須依賴醫護人員付出極多的時間,在醫事緊張的情況下,他們或難周全提供病人需要的、安定的護理照料。在某些嚴峻的病情下,病人只能由最親近的親戚代表做個簡短的臨終告別。即使與終生親密的丈夫,有些妻子仍無法陪伴他到臨終。有時候,可能只有神父在最後時刻被允許留下來幫助信友,或者試圖陪伴遇到障礙重重的羊群(包括健康的人)。例如一個孫女可能也無法與祖母道別,或一位母親也無法撫慰她垂死的兒子。尤其是當他們孤獨的必須面對這種生離死別,我們一定非常希望能陪伴我們的親朋好友或家人。尤其現在,因為禁閉使我們多出大量的空閒時間,卻又無能為力,這可能也會加劇我們的痛苦。所有這些無法突破的「困境」,都可能讓我們的想像力陷入莫名焦躁中,讓我們更加痛苦。如果我們懷疑自己是否在做該做的事,其實不足為奇。我們也可能以為自己的不安是出於舒適或恐懼,在這些異常的情況下,我們可能很難決定是否應該留在家裡,還是冒著風險去陪伴人們。每個人的良心都必須有恩寵的幫助,才能判斷受到感染和傳播疾病風險的大小,是否我們能提供相稱的照顧。在一般情況下,因為衛生或政府單位的禁令,已經為我們做出選擇、決定。但我們還是可以做些有價值、肯定的事,使我們得著屬主的平安。

遠方的陪伴

儘管納塔乃耳並不知道,但當他還在無花果樹下時,耶穌就陪同他了,「斐理伯叫你以前,當你在無花果樹下時,我就看見了你。」(若1:48)現在有許多人需要耶穌與他們同在,也是信友可以藉諸聖相通陪伴彼此的絕佳機會。藉由祂的恩典,我們可以偕同基督去那些隱蔽的地方,因為「我們生活、行動、存在,都在祂內。」(宗17:28)如果我們生活在祂內,那麼禁閉不能孤立我們。儘管我們無法親自在場陪伴,但我們的親人會感覺到吾主救主就近在咫尺。

聖施禮華非常清楚,在特殊情況下,距離和身體上的分離並不是陪伴屬靈孩子(神子)的障礙。他寫信給他在墨西哥的女兒們:「你們知道,我一直從遠處陪伴著你們。」[2]以及寫信給他在世界另一端澳洲的女兒:「我從這裡,緊密的陪伴著你們。」[3]在西班牙內戰期間,為了躲避審查,他常在信裡用一些隱瞞的字眼,他在一封給分散在各地孩子們表示關注的信中寫道:「帕寇,你可憐的祖父[聖施禮華]因擔心他年幼的孩子而坐立不安、憂心如焚。」[4]我們要忍受心愛的人面對孤立,比起自己遭禁閉難得多。我們把自己的困境為他們獻給天主,已經是試圖解決問題的第一步。

還有天使呢?

我們如想克服親人可能面臨的孤獨,護守天使是我們非常有效的盟友。在此一艱難時刻,真正讓我們感到痛苦的,是他們的身處孤獨,而不是自己的禁閉。當耶穌聽到納塔乃耳表白自己的信仰時,為回應他,祂打開了他廣闊的視野:「耶穌遂說道:『因為我向你說:我看見了你在無花果樹下,你就信了嗎?你要看見比這更大的事!……我實實在在告訴你們:你們要看見天開,天主的天使在人子身上,上去下來。』」(若1:50-51)

神聖的介入有很多渠道和工具,我們自己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天主可以通過更有效的方法行事,例如祂的天使們。

在西班牙內戰期間,聖施禮華意識到有兩個神子正面臨著複雜的情勢。他們住在瓦倫西亞一家環境惡劣的旅館裡,加上四周還有許多強烈仇視天主教信仰的人。璜希門尼斯瓦加斯(Juan Jimenez Vargas)在日記中提到了那次的情況,但他表示自己並不擔心,因為護守天使會保護他們。這成為《道路》書中第566條的緣由:「你說,在那種環境中,不是有許多誤入歧途的危機嗎?是的。然而,不是也有護守天使在哪兒嗎?」[5]

從創辦人在內戰之前寫給主業團成員的信中,也可以看出創辦人對護守天使有著濃厚的敬禮。他描述他乘坐在當時西班牙常見的破舊火車上旅行:「今天早晨,我以比主教座堂的合唱團更莊嚴的態度念了我的日課。我邀請同一節車廂裡所有的護守天使跟我一起讚頌上主。我的兒子們,願你們永不忘記身邊的天使。」[6]

我們也可以善用天軍中的這些「特種部隊」去陪伴親人,並提供他們需要的屬靈協助。

諸天使之后,天使永遠無法拒絕妳的請求,妳也是上天之門!耶穌希望自己的母親陪祂在加爾瓦略山上。我們的信德保證,瑪利亞永不吝嗇的拒絕垂死者渴求的愛撫。當我們面向永生邁出最後一步、朝向她聖子聖心時,我們從未這麼需要過她慈母的陪伴。

迭戈扎爾比迪亞(Diego Zalbidea)


[1]方濟各,講道,2020年3月27日

[2]聖施禮華,給他在墨西哥女兒們的書信,1950年6月20日,羅馬

[3]給他在澳洲女兒們的書信,1964年4月8日,羅馬

[4]給他在瓦倫西亞兒子們的書信,1937年7月25日

[5]《道路》566

[6]《書信》1934年9月17日